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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磨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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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迢迢在眼前,石头重重不是山。雷声隆隆不下雨,雪花纷纷不觉寒。

推磨的散文

这则谜语指的是石磨,孩提时代我就知道。由于石磨在当时与人们的生产生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它一直铭刻在我心里,使我至今难以忘记。

石磨,这个几千年来被人们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旧石器生产工具,随着人们生产生活和生产方式的改变,现在已基本绝迹了。当今不少人特别是年轻人多不知道它是何物,更不知道在40多年前它曾是人们赖以生存的工具。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自幼养成了推磨的习惯。当时家庭人手少,只有父亲、母亲和我,况且父母亲都是已经上了年纪的人,50多岁了,母亲是小脚,身体又多病,所以帮助老人家推推磨,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推磨,是一种极其繁重的体力劳动。我最怕推磨,特别是在夜里。冬天还好一些,因为天气冷,推一会身上就会冒出汗来,汗一出就不冷了,加之夜长,睡眠时间也就相对充足些。夏天就不行了,夜短天热蚊子多,白天还要干生产队的活挣工分,推磨常常是在夜里,也就是我睡意正浓的时候。

记得那是国内连续遭受三年自然灾害后的年月,我当时十一、二岁。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睡梦中的我被母亲叫醒,我懒洋洋地穿上衣服,揉着腥松的睡眼,极不情愿地跟在父母身后,走进磨房。

开始,我不会推磨,推着推着,磨棍就从我的手中滑落下来,不时掉在地上。每每如此,父亲就停下脚步等我,母亲就从地上帮我把磨棍捡起来,重新递到我手中,耐心地教我说:“推磨要把棍抱紧,身子向前倾,两腿用力蹬,不然磨棍还会掉下来。”当时年幼无知加之睡意正浓的我根本没把母亲的话听到心里去,所以在下面的时间里,我只是敷衍应付,极不用力,抱着磨棍缓缓地跟着走,在狭小的磨房里一圈一圈地重复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对此,父母亲只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并没有过多的地责怪我。

石磨转了一圈又一圈,粮食磨了一遍又一遍,石磨上的粮食越来越少了。瘦弱的母亲不时迈着蹒跚的小步,来回收下磨出的面粉,然后用丝箩一遍又一遍地筛,面粉越来越多了。她的衣服湿透了,明亮的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父亲也是大汗淋漓,光着脊梁,一条粗布手巾在他的手中不时拧下一条条水线。只见他手握磨棍,身体前倾,坚实的步伐中,石磨在一圈圈转动,面粉在隆隆的雷声中像雪花一样飘落在磨盘上。

看到父母如此的艰辛,不谙世事的我朦胧产生一种强烈的自责。于是,我抱紧磨棍,尽自己最大的力,向前,向前……

母亲筛面粉的时候,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儿,而这一会儿是多么的宝贵啊,它可以使我得到暂时的缓冲,缓冲之后,我便又架起磨棍周而复始地向前,向前……

由于夏天夜短,母亲每次总是少推一些粮食,所以每隔一天,夜里就要推一次磨,除非下雨天地里不能干活,推磨的时间可以放在白天,也可以多推一些粮食。

后来,我们公社买了一台粉碎机,推磨的次数就大大减少了。由于粉碎机只能打粗面(面和麸皮在一块),又叫“一风吹”,用于做馍烧汤都可以,吃面条就不行了,必须用磨推出来,再过了箩才可以,所以隔三差五地我们还要推一次磨。

1966年,生产队率先买了粉碎机和细面机,那时农村没有通电,打面通常是用柴油机带动的。从那以后,我们彻底告别了推磨这个艰辛而繁重的体力劳动,把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到集体生产劳动中去。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温暖了亿万人民的心。现在,“中国面粉城”的桂冠悬挂在我们永城市的上空,在豫东这块古老而文明的土地上,到处是面粉厂矗立的楼群,面粉厂机器的轰鸣声响彻云霄。宽阔而平坦的水泥大道上,一辆辆满载我们永城优质面粉的大汽车,驶向祖国的四面八方,驶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苦难的日子离我们而去了,推磨已成为遥远的历史。现在我们虽然不再推磨了,但谁又能忘掉那个令人不寒而栗谈“磨”色变的年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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