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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那年我在春晖中学上学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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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一晃就过去了五十多个春秋,我也从一个幼稚无知的小孩变成了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头。可我每天依旧对着书和笔,感受着文字的芬芳。耳边依然回荡着老师的谆谆教导,还是那份学子的心情。

十六岁那年我在春晖中学上学散文

当我想起了昔日自己在红苗幼儿园、立新小学、百官镇中学、春晖中学的读书生活,就会几多忧伤,几多欢喜,几多失落,几多豪情从心头涌过。我的十年求学之路虽然处在文革动乱年代,但自己还是觉得青春无悔,人生无撼!

因为我已奋斗过了,也拼搏过了。

学生时代最让我心存留恋的,便是我在春晖校园的二年高中时光。

上个世纪的1973年元月,我完成了百官镇中学二年的初中阶段学业,从初二(六)班毕业了。

春节过后的2月份,十六岁那年,我考入了上虞春晖中学,开始了高中阶段的学习,我被分在二班。

当年我们这届学生在全县共招收了三个班级,组成了高一(1)班、高一(2)班、高一(3)班。

文革中的春晖中学曾经一度停办,1972年才刚刚恢复,我们去的时候,前面只有二个班级的学生,加上我们总共也只有五个班级。

我们去报到的那天,学校门囗的路上还碰到解放军正在搬家,据说是解放军驻虞部队的一个营部正从春晖校园撤走。

我们进去后,里面还有一个上虞县农科所的单位待了好长一段时间。

在春晖中学高中二年,我的班主任老师是徐如珍老师,他是上虞下管人,以前曾经做过辽宁大学的副教授,写得一手好字,而且是一种独特的字体。

他教我们语文的。平时爱喝点小酒,随身带着装满了老酒的水壶,有空喜欢拿出来抿上几口。

可惜他已过世了,我和同学们都很怀念他。

我在班级担任了二年的学习委员,后来加入了共青团。在最后一学期还被评为了三好学生,打了入党报告,成了学校培养的建党对象。

当年我们学校的书记是黄辉,校长是钱滋大老师。

我还记得去报到的那天,我是与初中的同班同学王超美俩个人一道去的。我的行李是由我二爹用扁担挑着去的,王超美的行李也是由他亲戚挑着去的。

一大早,我们相约在下市头的工农桥,一起结伴出发,大约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徒步走到了学校。

我们是沿着百官河向东走,一直走到了三棚桥,再踏上铁路边的村道,走到了驿亭的西陡门。待到跨过铁路道口,便来到了那条山道弯弯逶迤而行的春晖之路。

此地,已是临山近湖。那一片旷野,平畴绿野间的春晖校园已浮入了眼帘,我们到达了白马湖畔的春晖中学。

这是一所历史悠久、积淀厚重的皇皇学府。

春晖中学座落于白马湖畔象山脚下,三面环山,一面拥湖,田园如画。这里依山傍水风景优美。

白马湖原名渔浦湖,千百年来人们都说远古时代的虞舜避丹朱到了上虞,常到这里捕鱼垂钓,美丽的传说给白马湖更是披上了一层神奇的面纱。

至今校内还保留着经亨颐校长的长松山房,何香凝的蓼花居,丰子恺先生的小杨柳屋,夏丐尊先生的平屋等故居和弘一大师李叔同的晚晴山屋,还有一批二十年代的经典建筑。

当年我们去春晖校园读书的时候,所存建筑已经不是很多了。

仰山楼是唯一的教学楼,教室内的地板都是木质的,这也是仰山楼古老质朴的特色之一。

此外,在我眼里最巍峨的要数大礼堂,这是开会用的,有时遇到下雨天,我们也在里面上体育课。

而最有古典味道的则是曲院,当时是教师住的。

学生宿舍有两幢,男生住的是一字楼,而女生住的是西雨楼。

再就是食堂了。

所有的楼与楼之间都有回廊相连,红色的柱子,青青的瓦,一派古式古香。

如今这些建筑还有整个学校都是我们浙江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了。

据史料记载,1919年末,一位垂垂暮年桑梓教育的商贾巨子陈春澜慨然出资20万银元,与驿亭人经亨颐和王佐一起,在距驿亭火车站二里许的白马湖畔创办了早期的春晖校园。

1921年受经亨颐邀请,夏丐尊留在了春晖,担任国文大师之职位。在随后的几年间,夏老先生前后邀请了王任叔、朱自清、弘一大师、丰子恺、朱光潜等一大批文人志士前来春晖支教授课。

这期间,他们或杂文随想、或随笔感悟、或漫画寓意、或诗韵抒发,激励着一波又一波的春晖学子爱国、忧民,勤俭、自强之学识礼德。

这其中,又以夏丐尊的《爱的教育·春晖的使命》,朱自清的《春晖的一月》,丰子恺的《山水间生活》,朱光潜的《无言之美》为园书楷模,为世人敬仰,至今他们的名作仍留漾在白马之畔。

不曾试想,百年春晖因历代文人墨客曾隽永、眷恋此处一湖山闲圣水,而润泽一方桃李花木;而白马湖也因春晖众多名流志士对其诗以言至而名赋天下之湖。

最终,自然山水的纯真意境与大家学者的班马文章,成就了春晖中学“北有南开,南有春晖”的美誉。

春晖,是无数年少学子希望与梦想的摇篮,几十年来从春晖校园中走出了数以万计的.毕业生。“与时俱进”的校训,鞭策激励着一代代春晖人在海内外不断追求卓越,不断攀登高峰。

在中国都很有名气的“春晖中学”,却在文革开始的1966年竟被停止了教学,也被停止了招生。

据说当年的红卫兵称“春晖”之校名,是为了纪念和歌颂资本家陈春澜的。于是在1967年4月改名叫作“继抗中学”,后来又为了彻底改变白马湖这个“世外桃源”,面向工农兵,面向老百姓,在次年将“继抗中学”迁入到了附近的小越镇。

在文革动乱的近十年时间中白马湖春晖校园,先后办过县委一0四干校,县工农兵五七学校,白马湖中学,驻过军,建过农科所,办过绍兴师范上虞教学点。

春晖中学这所名校不再存在了,春晖中学在人们的视野中彻底消失了。

直到文革结束的1978年6月才恢复了“春晖中学”的校名。

当年9月“春晖中学”重新招生,全县学子踊跃报考,经过精挑细拣共招收了六个班级的优秀新生,再加上从小越“继抗中学”带来的高二、高三两个年段,形成了十四个班级的生源规模。

“春晖中学”再度走向辉煌。

后来,我为了出国办签证,去上虞教体局,去上虞春晖中学校长办公室补办学历证明,相关部门承认我们“白马湖中学”的毕业生也属于春晖中学毕业生。

1973年2月我刚去春晖中学上学的时候,春晖校园内的几幢名楼大都快成了危房,操场也成了草场,校园内的河床到处残留堆积着“夺煤大会战”所挖出来的泥炭,校园内的花草已经荡然无存,只留下一些老树枯枝。

搞笑的是我第一学期读书的时候,学校名称叫作“上虞县工农兵五。七学校”,而第二学期读书的时候,学校名称改叫“白马湖中学”了。

“白马湖中学”存在的时间非常短暂,一共办了二年,只有我们这届三个班级。可是也出了不少人材,据说,上虞市委副书纪卢一勤,上虞市委副书记市政府副市长严永泰就是毕业于我们这届白马湖中学的。

我在春晖校园读高中的时候,学校里面还驻有一个上虞县农科所,在大片开垦的农田上种植着不同品种的蔬菜,进行农业科学研究。

后来,上虞县农科所把房屋和田地移交给了我们学校,由一个来自谢塘的楼一新老师管理。

这些农田的农活大多由我们各班的学生轮流劳动。有一年暑假我没有放假回家而是待在学校里种田,当时叫作“学农”活动。

1973年元月,我在百官镇中学升学考试结束之后,不久我就接到了录取通知书。

当时我虽然不知道“上虞县工农兵五。七学校”是一个什么样的学校,但有老师告诉我这是一所县里最好的高中,不是每个人想去就能去的地方,我们初中同班同学去的人就很少,大多分到上虞县鲁迅中学高中部。到那里去读书还要在校住宿,家里是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的。

没过几天,徐如珍老师在赵万荣老师的陪同下前来家访了。原来赵万荣老师与徐如珍老师是老朋友,而赵万荣老师与我家娘娘和我父母比较熟悉。徐如珍老师了解了我的家庭情况还有我的学习成绩后,对我非常满意。我本身就是一个好学生,而我父亲留给徐如珍老师的印象也不错,再加上赵万荣老师再三夸奖我。

我现在还记得徐如珍老师笑着对我父亲说:“要是在过去,俞坚已算考中了秀才,以后好好读书接下去就是考状元了。”

徐老师的家访让我兴奋了好多日子,我带着激情,带着渴望,天天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我还与初中同班同学王超美约好一起去报到。

过完了春节,这天终于盼到了,这是一个晴朗的好天。

天刚朦朦亮,母亲就为我准备了行礼,一床棉被,一床垫被,一只旅行袋放满了衣服,还塞了一瓶干菜焖肉一瓶咸菜肉丝。另外准备了一袋大米和蒸饭用的饭盒碗筷等东西。

我母亲还给我贴身的口袋里放了十元钱。

我二爹也早早地拿了扁担绳索过来候着了。

没想到王超美和家人还要赶早,他家人说他们原本可以从岭光翻山抄近路去春晖的,可为了与我结伴反而兜了一个大圈子了。

大家笑笑话话就出发了,大人们挑着担子前面走,我与王超美跟随着他们屁股后面颠发颠发,一路欢声笑语。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学校,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校园。

这个时候,来自全县各地的男男女女,老老小小的学生和家长,也陆陆续续来地来到了学校报到。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不少来自农村,特别是那些偏远山区的同学,穿戴得都非常地寒酸,好在大家当时都一样土气,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计较这些。

我们先挤过人群,抬头从张贴着的分班红榜中寻找自己的名字,没想到王超美竟被分在一班,而我则被分在了二班,我们为二个好朋友不在一个班的分开而唏嘘不已,这让我有点遗憾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后来我继而寻找熟人,结果从红榜中找到了立新小学的同班同学“沈悦来”“任幼荣”,在初中我们曾经分开了,这次又相逢成同班同学,这让我多多少少感到有了一点安慰。

尔后,我们分头到各自的班级报名注册,我们还缴了学杂费,住校费。

然后我们再去寻找住宿的寝室整理床铺,当时在校的学生规定全部是住宿的。

学生的宿舍有两幢,男生住在一字楼,女生住在西雨楼。

每间寝室上下铺要住十多个同学,我的寝室长是谢翼飞。

当时我们学校规定是每二个星期才能回家休息一次。

以后我才知道,这住校也不是很轻松的。每天早晨,天没亮我就要从被窝里爬起来,然后胡乱地套上衣服,睡眼惺忪地到学校满地煤渣的操场上去跑步。

由于我从小缺少锻炼,身体素质很差,有时在剧烈的运动之后,眼前会金星乱闪,我不得不停下来蹲在地上休息一下喘口气,待慢慢缓过劲后再继续跑步,每次跑步回来后都会脸色惨白并伴随着一身冷汗。

哈哈,我想贪贪懒“打打癞皮脚”,那个管体育的袁老师却看穿我的心机很少准假。

我们高一(2)班的班长兼团支部书记是陈渭泉,南湖人。副班长兼团支部副书记是赵建龙,雀咀里人。

在春晖校园,学生中精英很多,我只担任了二年学习委员,而且我在初中阶段也没有超前加入共青团组织。

当时我们在校吃的饭是蒸饭。米,大家都是从家里带来的。食堂里不直接供应米饭,不管老师还是学生都一样待遇。

当时一日三餐都得自己用铝饭盒蒸饭,我们将饭盒的米淘洗干净之后,放上适量的水,然后堆放在一节节正方形的木蒸笼里,再一盒一盒码好,等用餐时间差不多了就开饭。

中午、晚上下课的铃声响过,这个时间段,同学们就会呼呼隆隆地涌出教室,争先恐后地去寻找标着用红漆涂写着自己号码的饭盒,或在食堂餐厅或拎回宿舍吃饭。

当年我母亲给我的每月菜金是10元钱,平时就从家里带点较易长时间保存的干菜或咸菜等蔬菜。

学校的食堂里有专门做菜的厨师,主要是供应老师满足老师用餐的,学生铜钿银子不多,买菜吃显得有点奢侈,很少去买。基本上都是靠自带解决。

我记得当时的食堂工作人员中有一个打菜的张建刚,如今已是上虞中信银行主管信贷的副总了。

春晖校园里的每时每刻都是美丽的,五光十色,丰富多彩。一声脆亮的铃音,划破拂晓的宁静,广播里播放着奔放欢快的歌曲,校园里顿时欢腾起来。

早操后的校园犹如一幅风景画。有人端坐在石凳上静静地看书,像一座雕像;有人在操场上疾速地奔跑,像欢快的小鹿;有人在单杠上上下翻飞,勾勒出完美的弧线;还有人在树林里来回走动、放声朗读。

黄昏的校园,又是另外一番风景。少男少女们,或两人同行,或三五成群。他们在草坪上漫步,如闲云野鹤。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运动场,乒乓好手们挥舞球拍,腾挪闪跃,英姿勃发。篮球健将们奔跑如飞,抬手转身,举球进篮,顿时引来如雷掌声阵阵。

夜色徐徐降临了,明亮的教室里又悄无声息。灯光下的莘莘学子,如一只只辛勤的蜜蜂,贪婪地吮吸着知识的甘露。

有月光的夜晚最美。一轮圆月挂在中天,皎洁的月光泻满校园。抬眼望去,湖光山色,白茫茫的一片。“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春晖校园的学习环境是别的地方无可比拟的,可是对一个农村出来的我来说,高中是人生中最宝贵的时段。

来到了新的学校,要开始适应新的环境了,我有点兴奋也有点不安。我唯有以饱满的热情全力投入到新的学习中去,一切从零开始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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