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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鉴定的亲情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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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鉴定的亲情(1)

不能鉴定的亲情

一、失而复得

阿珍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她跟儿子周定国在市郊租了一间价格低廉、位置偏僻的小屋。

每天一早,阿珍由儿子定国用自行车带进城里卖报纸,她在每张报纸里夹带了一张小纸片,那是一份寻人启事,上面还附了一张照片。照片上那个面目祥和的男子就是阿珍失踪多年的丈夫周贵。

当年周贵外出打工,谁想竟一去不归,从此杳无音讯。

十几年过去了,周贵依然下落不明。

这些年来,阿珍一直没有停止对他的寻找。

周定国大学毕业后去了父亲当年打工的那个城市就职,阿珍也跟到这里,边打工糊口,边查找丈夫的下落。她让儿子打印了好多份寻人启事,在卖报纸的时候分发给路人,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探寻出周贵的下落。

周定国下班后也来帮忙,母子俩天天奔波于人流密集处,可是好些日子过去了,他们依然徒劳无功。

这天晚上,周定国照旧骑车带着母亲返回他们住的城郊小屋。

路上,周定国对母亲说:“妈,我看咱们还是别瞎耽误工夫了,你都找了十几年了,爸要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这种情况不是他有了外遇不想回来,就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呸呸,你个乌鸦嘴,不许胡说!”阿珍在儿子后背上拍了几巴掌,“你爸他一定活着,我有感觉,他迟早会回来与咱们团聚的。”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周定国忽然看到前方路面上横卧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他赶紧把车停住,对母亲说:“好像是个人啊!”

阿珍担心地说:“该不是喝多了吧?走,去扶他起来,躺在路上多危险。”

周定国走上前,伸手一碰那人的身体,觉得湿湿黏黏的,他把手拿到眼前一看,不由惊呼起来:“是血,他受伤了。”

阿珍打开手电一照,发现那是一个重伤昏迷的男人,脸上血肉模糊,看不清容貌,手里还紧攥着一张纸。

“快送医院!”

两人把这个负伤的男人送到医院。

医生说这男人被车撞成重伤,生命垂危,需要进行紧急抢救,要先交数千元的医药费。

肇事司机已经驾车逃逸,这人身上不但没有分文,而且连个身份证明都没有,肯定没法找到他的家人或朋友,看来他不仅被车撞了,而且还遭到了洗劫。

阿珍忽然想到:“他手里有一张纸,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那张纸居然是阿珍沿街分发的寻人启事。

阿珍感到奇怪:“他拿着这个干什么?”

周定国倒觉得没什么:“咱们发了那么多份,可能他顺手接了没扔掉。”

这下母子俩可犯了愁:找谁去交这笔钱呢?

阿珍一咬牙对儿子说:“不能见死不救,这钱我们先垫上,等他醒过来,应该会把钱还给咱们的。”

经过数小时的紧急抢救,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告诉阿珍母子,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但由于头部受了撞击,短时间内可能会丧失活动能力和语言功能,能否完全恢复正常还要看以后的调养康复状况。

阿珍母子来到病房,眼见着医生揭开一层层纱布,露出那伤者的本来面目。

阿珍死死盯住那人的脸,表情忽然激动起来,“他……”她嘴角抽动着,语无伦次地对周定国说,“他是你爸爸。”

这个意外结果让周定国也大吃一惊。

阿珍拿出那张寻人启事,指着上面的照片说:“你看看,是不是长得一样?”

周定国依稀记得爸爸的模样,再接过照片仔细端详,觉得的确有八九分相似之处。

周围围观的病友和护士也纷纷认为这人就是照片上的人。

阿珍一头扑在那人身上放声痛哭起来:“阿贵,这么多年你跑到哪里去了?我硬撑着一直骗自己说你还活着,可心里差不多要绝望了,想不到你真的回来了。”

阿珍已经泣不成声,可那受伤的周贵却痴呆呆的,说不出话来,而周定国的态度极为冷淡,非但没有像母亲那样激动兴奋,反而流露出几分抵触排斥的情绪。

他一把拉起阿珍说:“妈,先别急着认亲。我知道你思念心切,可也不能这么草率啊,还没最后确定呢。我就觉得他不是我爸,只是长得有点像,你再仔细看看。”

这一说,阿珍立刻冷静下来,她抹了一把眼泪,又把那躺在床上的男人上下打量了好几遍,见那人看上去比照片上的周贵年纪长一些,脸上多了些皱纹,还有那被撞伤后脸上新添的众多伤痕,这都使辨认结果打了不小的折扣。

阿珍忽然想到一点:“对了,你爸额头上有块胎记,就在这个位置。”

她伸手向那病人头上指去,却一下子呆住了——本该有标记的位置现在被一条长长的疤痕占据着,根本看不到本来面目。

这一下不但没能证实周贵的身份,反而让儿子抓住了新疑点:“你看他这条疤,是旧伤,我爸的照片上就没有。”

“也许是他后来受的伤。”阿珍心里开始犹豫起来,毕竟丈夫是不可以随便乱认的,她稳定一下情绪,又说,“你说的也对,是该先确定一下身份。给你大姑打电话,让她从老家过来认人,他的姐姐应该不会认错吧。”

  不能鉴定的亲情(2)

二、亲子鉴定

听说失踪多年的亲人找到了,周贵的姐姐星夜兼程赶到了医院。

经过仔细观察辨认,她也基本认定此人就是周贵。

“不是他还能是谁呢?我就不信世上有长得那么像的两个人,除非是双胞胎。他在外面风风雨雨的这么多年,相貌难免会有些变化,何况他还被车撞得这么严重,弄坏胎记,添几道伤都是难免的……”

姐姐的话让阿珍心里有了底,可儿子周定国依然固执地认为那不是他爸爸。

“你这孩子咋就这么犟呢?你大姑都认他了,你怎么还说不是?”

“我就是跟他没有父子的感觉。再说,就算他真是我爸爸,他抛弃了我们这么些年,连封信都没有写过,在我们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在哪儿?”周定国忽然提高了音调,指着周贵大声质问,“要不是这次他被撞倒在我们跟前,恐怕再过十年你也找不到他。”

周贵的嘴唇微微抽动,似乎也很激动,却说不出话来。

阿珍急忙替他辩解:“也许他确实有难处,不管怎样他毕竟是你爸啊。”

“他不是,就算他是,我也不认!”周定国说完愤然离去。

阿珍见周贵大口喘息着,情绪有些波动,就安慰他说:“别担心,儿子只是心里一时转不过弯来。你不在这些年,他天天说想你呢。不过孩子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么多年你到底去哪儿了,咋也不捎个信回来呢?你知道这些年我们娘俩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阿珍坐在周贵身边,对他讲述起这些年走过的艰辛历程。

她跟周贵原本相亲相爱,共同拥有一个幸福和睦的家庭。可是,儿子周定国的到来却给这个家庭背负上沉重的包袱。因为周定国是个天生的残疾儿童,从小得了一种怪病,双腿严重畸形不能走路。夫妻俩四处奔波为孩子治病,倾尽全部家当仍然无法支付巨额医药费。后来周贵所在的单位破产,他失去了工作,全家的生活陷入严重困境中。

为了养家糊口,给儿子看病,周贵只好去外地打工赚钱。

周贵是个司机,他为了能多赚钱,经常接那些艰苦的长途货运工作,一年到头在各地四处奔波,只在节假日才回来几次,把钱交到家里。

那年春节,周贵和以往一样开车离家,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周贵失踪后,阿珍母子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连生存都成了问题,更别谈看病了。

这样含辛茹苦地熬了几年,终于盼来了希望。不知是哪个好心人把她家的情况反映给报社,记者对阿珍的家庭做了一番采访后在电视里做了报道,以向社会求助来解决周定国看病的困难。

他们母子的遭遇得到了大家的同情,很多好心人捐款为他们凑医药费,尤其是一个没留名字的好心人寄来一大笔捐款,这才凑足了医药费;又有一个京城的著名医生亲自过来为孩子做手术,这才使得孩子的腿最终得以痊愈。

阿珍欣慰地对周贵说:“现在孩子的腿也治好了,还考上了大学,找到了工作,我心中始终不能放下的就是你。老天可怜我,把你送回我身边,我们一家又团聚在一起了。”

周贵嘴里依依呀呀地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放心,不管有多难,我也要把你治好,治不好我就伺候你一辈子!”

从这天起,阿珍每天奔波于医院中,为周贵做可口的饭菜,亲手给他喂食,帮助他换洗衣物。

周定国虽然很看不过眼,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帮助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不时对周贵投以敌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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